中国制造无所不能,从高飞九天的运载火箭,到蛟龙出海的航母工程,从创造世界顶级速度的中国高铁,到长达五十五公里的港珠澳跨海大桥,近二十年,中国制造取得了世界瞩目的突破。
强大的工业才能支撑强大的经济,不管是国家还是民众,都真切地感受到中国制造的力量与坚守。如今,我国从只能出口玩具、服装类低附加值产品,转型为可以出口电脑、手机等高科技产品的国家。
不管是高铁、飞机还是战斗机,中国制造都让国人引以为傲,可是国产汽车品牌依旧与国外品牌相差甚远。不管是市场占有率,还是消费者体验感,都难以望其项背。有人分析认为,国产汽车之所以比不上外国车,主要原因是中国汽车造不出像日本那样的顶尖汽车发动机。
既然中国制造无所不能,日本发动机摆在眼前,难道研制不出来吗?
我国汽车产业起步较晚,先天不足
19世纪70年代,第二次工业革命开始,内燃机汽车慢慢发展起来。美国、欧洲,靠着蒸汽时代的技术积累,汽车产业快速崛起,供应链逐渐完善,各大零部件供应商百花齐放。
而20世纪50年代,新中国成立后,我国才开始发展汽车工业。当时的汽车行业,对怎么造车一无所知,还面临着工业起步晚、底子弱的大环境。数十年战争,工业底子消耗殆尽,孱弱不堪。
改革开放后,经济发展提速虽快,但是基础产业根基并不扎实。以至于现在,基础工业转型升级困难重重,成了国家制造业发展的短板。这点,从我国钢铁工业、有机化工业的困境,就能看出。
在起步时期,中国汽车行业四处碰壁,日企提供了相当大的支持。奇瑞、一汽、东风的老车型上,搭载的就是哈尔滨东安仿制的日本铃木F系列发动机。吉利、力帆等品牌,也曾使用过丰田8A发动机。可以说,没有日本发动机,根本就没有这些国产汽车品牌的辉煌历史。
中国汽车站稳脚跟后,日本企业渐渐限制了向中国非合作企业出售发动机。但是不少中国品牌,通过对日本发动机的逆向仿制,还是获得了一定的技术基础。先天不足,使得汽车上游产业处境被动,而发动机是高度产业化的工业产品。每个环节,均需技艺成熟的产业链。
单从发动机气缸主体的金属铸造过程看,对金属材料的要求极高,优质的浇铸原材料尚需从国外进口。压铸模具和压铸机,更要求精密、耐用,才能适应自动化生产,而世界做模具做得最好的就是日本。
但日本优质的压铸模具只卖本国企业,其他国家想买都买不到。发动机机械加工用的机床,国内虽然可以做出不错的仿制品,但是稳定性比不上日本的,原因之一是高端钢材质量不如日本。而日本高精尖的机床也不会出口给中国。
发动机对机械加工、装配工艺、橡胶材料密闭性、主要机械零部件都有着超高标准的技术要求。日本在这些方面的先进生产技术,都是从蒸汽时代积累下来的工业底蕴,我国汽车行业先天所不具备。
工业革命100多年,欧美日没有白白浪费,每一道工艺,每一项材料,都是一点一点从失败中积累出来的。所以在发动机研制上,我国输在了起跑线。
日本在发动机技术领域傲视全球
从1950年开始,日本几乎只用了30年时间,耗费150亿美元,掌握了欧美乃至全世界100年间的技术发明和先进技术。在技术研发领域,日本有3个指标名列前茅:研发经费占GDP的比例,世界第一。
在2004年至2017年间,日本每年的研究开发费都占GDP的3%以上。由企业主导的研发经费占总研发经费的比例世界第一。日本核心科技专利占世界第一80%以上。整个国家对技术研发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。
沃德十佳发动机排名,每年会根据发动机的性能、技术水平、工作特性,综合评比出全球最好的发动机,日本发动机品牌每年都榜上有名。2018年沃德十佳,日本发动机占四位。2020年,日产2.0T 可变压缩比发动机、本田2.0L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均有上榜。
除此之外,日本还有丰田、马自达、斯巴鲁、铃木、三菱等知名发动机品牌。被外界戏称"卖车只是为了赚钱继续研究转子发动机"的马自达,更是研发出汽油机压缩比达到 14:1的创驰蓝天技术,其性能优越,油耗降低与扭矩提升数值均达15%以上。
早年间,中国靠着逆向研发,仿制日本发动机。导致如今日本对我国车企的戒备心增强,核心技术上封锁严密。即便想把日本发动机拆解下来研究,也是不可能实现的。日本发动机采用一体化热加工技术,零部件之间无缝衔接,拆开就意味着报废。
时至今日,中国已经过了逆向仿制的阶段,再想通过仿制突破技术瓶颈,已然是不可能了。别人越做越好,我们想做做不了,差距越来越大。
中日最大差别:效益精神OR匠人精神
跟造车、造发动机比起来,中国车企商业头脑更为发达,比如吉利"舒服哥"李书福,已成为奔驰母公司的最大股东。
虽然,中国百姓大多看不起国产汽车,但这些企业却也支撑着我国工业的发展,解决了很多人的吃饭问题,为地方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。但是,他们有没有造车的匠人精神,这很难说,对于造车,他们更成功的是做生意。
即便同样的机床,同样的材料,给中国企业来生产,也做不到和日本一样高水准的发动机。因为发动机每一颗螺丝的安装位置,每一个配件的安装工序,都需精确无比。而中国的企业家和工人,普遍缺乏日本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。
对受高等教育的工程人员来说,国内传统工业的工程学教育一塌糊涂,生产技术和理论严重脱节。对工人来说,车间工作只是养家糊口的一部分,哪一行赚钱就转行去做。
而日本人对"匠"的崇拜是与生俱来的。工人的地位和话语权也很高,特别是投身科研和发动机应用开发的高级工人。日本企业的终身雇佣制度,更适合培养高级技工和工程师,员工团队稳定强大,帮助日本车企铸就更加卓越的产品。
正是这种近乎偏执的工匠精神,让这个资源匮乏的弹丸之国,在世界经济中占有无可替代的席位。
我国汽车行业已转移发展方向
对国内自主汽车品牌,内燃机发动机技术差距已如天壤之别。如果要追赶日本技术,并不是完全不能实现,只是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、物力,以及漫长的研发周期。
就算攻克了高端发动机技术,还要研发与之性能匹配的电气系统、进排气系统、涡轮增压器等,更何况还有变速箱是个老大难问题。就算研发出了成果,对手也会领先一步,并通过商业手段打击中国车企。
不夸张地说,一个本田摩托车的CB400并列四缸发动机,够国内摩托车厂家研究几十年的,何况这个发动机是日本40多年前玩剩下的。所以,从商业决策上来说,中国车企研发高端发动机,并不能获得高昂的利润,追赶别人的产品线,只能是落后被打。
近年,我国车企走的其实是弯道超车模式,研发互联网汽车。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发布的《"十三五"汽车工业发展规划意见》中,明确提出"积极发展智能网联汽车"是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目标之一。
从2011年之后,汽车生产厂家以及消费者,就已经将注意力从发动机性能,转移到了电动混动和无人驾驶互联网等方向。传统内燃机发动机技术,几乎处于停滞状态。
结语:
发动机的原理可谓简单,可燃气体燃烧,产生热量推动活塞做功。内燃机存在了两百多年,原理就是那么回事。但是中国想要造出一个百分百属于自己的发动机,仍需要几辈人的努力。
造不出日本那样高精尖的发动机,到底是我们技术不行,还是材料不行?这些已经不用纠结。我们不必将这个问题上升到否定中国制造的高度。技术能力差,可以学;缺高端人才,可以培养;材料不行,可以转型升级。但是整个社会浮躁逐利的环境,导致没有人愿意花笨功夫,慢慢积累真技术,才是最可怕的。
中国汽车行业确实不具备全球竞争力,关键技术被外资控制,这也是当年靠开放市场换取技术支持的遗留问题。所以,在未来,不管中国汽车发展方向如何,只有依靠自主创新,踏实做车,才能真正实现弯道超车。